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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疫情引发的很多事儿,很有参考价值,敏感的话题可以不谈。商业上,很多行业可以说没就没,服务行业的人员素质和质量日渐低下。可是人们不还是依旧好好活着,甚至少了些虚头巴脑的东西,活的更好了。全球包括中国的各线城市,户外活动开始走向热门,脱虚向实,幸甚至哉! 生活返璞归真,不可否认,消费下滑了。如果能应对不确定性引发的焦虑,似乎纯粹的「生活」质量反而变高了?这些个奇怪的现象,着实让人愈发质疑「商业的价值」。 失速 高速发展的群体意识下,空气中都弥漫着速度和热度,猪也能飞。这件事儿,说来有那么一点点像路径规划。有时候导航去一个地方,走高速路会绕一大圈,可能远个十公里的距离,但总时长可能比走普通公路要快。可是,如果高速限速了呢?塞车了呢?路要怎么选,就要谨慎了。这里头不那么相似的一点,是高速路设计出来就是为了便利生活的,而浮躁的社会到底便宜了谁,很难说清楚。 自从互联网兴起以来,3 年独角兽,5 年 IPO 比比皆是。Financing,是兴奋剂,是高速路。但是剂量和成瘾性,终归会成为一个群体问题,市场经济的规则是优胜劣汰;野蛮生长,伴随自然淘汰,从结果看,谷歌,亚马逊,苹果,微软,百度,阿里,腾讯,京东,字节这些改变时代的巨头还是屹立在风口浪尖。这条高速路也给了很多人机会和加速。但是注意,这里存在的问题,是巨量的资源浪费,以及社会价值观方向的引导。以及,可能出现的高速路的交通阻塞。 基本,伴随疫情而来的,是政策面对「高速」的限速,以及国内移动互联网逐步跨入换机时代,流量见顶带来的「堵车焦虑」。 那么,当前「做难而正确的事情」又来到了台前。问题来了,价值观左右摇摆之下,这个方向到底是不是「对」的?如果把听众换成社会「大多数」生活在不同时代的「普通人」来说,是不是「对」的?我觉得这个问题,可能是个永恒的问号。 但是,转念一想,「正确」又是被谁定义的?我们在向「谁」描述「正确」呢?消费者?股东?团队?自己?如果不用财务数据报表去体现可衡量的「价值」,我们又可以用什么去衡量「正确」呢? 方向 To be finished in this week.
「数字」的压力来了,今年的,明年的。团队里也有了很多声音,自己也浮躁了起来。不得不好好静下来,捋捋清楚,去芜存菁。 商业和商业化 商业化的问题,永远是关于营收和利润,关于商业模式和人效,关于市场容量和市值。商业化的世界里都是数字。而商业的本质是要创造价值。数字最初只是价值的体现,是一个表征而已,可是似乎越来越少人能意识得到这一点。 数字代表了“利弊”,而价值代表的是“因果”。这是两套截然不同却一直交错的话语体系,如何能做到在两套话语体系里自如的切换,应该就代表了一家公司的硬实力。 命运和角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自己能走出来的路。盲目的去追求像某些他人一样,或者追求利益最大化,其实本质上,会越做越错。上周看了王阳明的纪录片,里面一句话很触动我。 圣人之道,吾性自足,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。 龙场悟道 一般,人被触动,都是和自己的思考过程中所产生的“不确信”和“小确幸”相关的。其实我个人去理解“心即理”的诠释就是: “你应该相信你会做好自己,并去努力追求做好自己,学的是高纬度的判断标准“良知”,而不是去学其他人做好自己的方式。” 认知到自己是“被命运眷顾的”这一客观现实,似乎很多人都做不到。反而更多只会抱怨命运的不公,带来的也只会有对自己的伤害和被他人利用的弱点。“致良知”的起点应当是感恩和包容。 人生是必定是要追寻因果的。不寻因果,学不会感恩;学不会感恩,做不到包容。可是,只有先能做到包容,才能进一步做到兴仁义之师,行杀人放火之事,杀伐决断而不忘初心,自洽的走向自己。 社会责任 这周的三个小故事。 一 周三去了某创新企业的工厂,当然在郊区了。最精密的部件PCB 贴片的产线已经被日本和德国的自动化设备替换了,出来之后,通电检测和高速摄像头计算视觉做质量筛查,一条产线只需要 6 个人,产量 10,000/D。 而组装产线上有形形色色的工人,染着一头黄毛的小镇青年,面色蜡黄的上了年纪的阿姨,带着个眼镜四处张望的小妹。不变的是,他们都对着自动流转的履带和自己的 KPI 表,面无表情的拧着螺丝。拧螺丝的一条组装线有 17 个工人,产量 3,000/D,良品率还比自动化产线低,需要差不多 4 条组装线的产能匹配 1 条贴片线的产能。 这家工厂有 1,500 个工人,高峰期可以到 1,800 人,大厂会更多,上万吧。这样的中国的工人,已经比农民多了吧。 先进制造,其实会让更多这样的工人失业。因为对于企业来说,人,是最容易出错的部分,跟我们推行数字化其实是一个逻辑。可是这个世界的效率又必须要提升,持续的提升。利益越大的行业,用工人数越多,而竞争,或者我们用流行词说“内卷”必定导致成本的控制越发严格,用工成本的上涨必定导致行业变革。淘汰人,换自动化。 互联网行业走入了衰退期,可是谁又曾想,当时选择入行的人那么多,到底又是谁在推动呢。我说这个话,又有什么底气在哪。我一个学国防科工业的,都跑互联网这个圈子里来了。市场竞争,弱肉强食,丛林法则,又有什么可以责怪的呢。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? 二 拖了很久没去补胎,胎压以前一天掉 0.1 Bar,一周充一次气能活;现在一天掉 0.3 Bar,实在不行了。于是跑去边上的修车店去补胎。修车店在云城边上没参与旧改的小区旁边。老板在小区外的商铺街上有个 150 平米的小铺子,门头 7 米宽,铺面已经很破烂了,黑糊糊的机油到处都是,也没什么豪车过来修,这也决定了,修一辆车也赚不了多少钱。 老板很热心,帮我补完胎之后,泡了个茶,跟我聊聊天。他 2011 年来的西丽,已经十年了,这十年,西丽变了,房租一直涨,现在也就够给房东打工了。他老婆围着围裙,就在修车铺的最里边有个小厨房,在做着饭,俩小男孩在边上隔出来的小房间玩着电脑,小的那个还在上幼儿园,大的应该念初中了。 老板说自己认识几个给华为代工的工厂老板,应该不是多大的工厂,他眉飞色舞的跟我说着听来的一些事儿,华为的品质标准高,所以卖的贵,虽然做得工厂老板挺难受的,但是华为是个好公司。就指望小孩儿多读点书,希望他以后能去华为。 我想了想,除了他刚好在西丽,距离我 1 公里不到的地方,其他的情况跟我老家的亲戚朋友们,可能也是一样的。但是面对深圳的房价房租的上涨,以前的郊区现在变成了“留仙洞总部基地”,那么多的他们,又能怎么办呢?改变自己的命运,开个豪车修理行么?学不会的,也终究没能学会。 三 中午回家,在云城社区 -2 停车场的电梯间有个工具房,不大,紧凑的几平米吧。我在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,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,大约也就 4 岁半,打开工具房的门,探了个头出来问我,“叔叔能借你电话打给我姥姥么,我知道她电话号码。她在这上班的,刚刚出去了,说一会儿会回来,但是我想上厕所了。” 我想着这应该是保洁人员的外孙女了,给她拨了号,姥姥操着粗犷的声音,带着一点点焦急的说着,工作还没搞完呢。最后让小女孩自己坐电梯到一楼门口等着,我估摸着,她应该是还在外面搞园区的清洁,那我不如就顺手把小女孩带上一楼吧。 等电梯时候,小女孩问我,“叔叔,你知不知道还有几分钟到下午啊?” 我就问小女孩,这要看你说的下午是几点呀,你下午要干什么呀。她说,“爸爸妈妈今天在上班,他们下午会来接我,我想等他们过来接我。”我当时想了下,现在 12 点半,勉强两点算下午吧。我就告诉她,应该还有 1 个多小时了。其实我也大概知道,她爸爸妈妈估摸着是要到 5 点之后才来接她的吧。 她瞪着俩大眼睛看着我,问我是不是也在这上班,我笑着说,今天周末啊,叔叔住在这里,我带你上去一楼吧。进了电梯,小女孩看着我按了 1 楼,然后看到上面有 40 的数字,吃惊的说,“哇,这里有 40 层啊”。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。 后记 身边有多少似乎被忽视的人,也都是有着家庭子女的,每个家庭都那么鲜活而真实,可我们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。 深圳,还有多少不知道自己命运到底在去向何方的人,多少改变不了这一切的人,多少只能指望下一代的人,多少活在这个世界底层只想过完一生的人。都是命运使然,似乎每个人也都有着既定的角色要去扮演。 作为一家公司,一个企业。商业化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活下来,但是初心不改的意思,得是我们不能不知道我们活下来是为了干嘛的。我们是要通过资源的聚集,去解决创新企业走出去的问题的。一天天想的不是怎么能更对的一块把事做得更好,而是自己要活的好,要从别人身上把钱赚了。如果做成了一个这样的组织,我们是不是自己都想唾弃? 如果创业,真的「仅仅」是为了满足自己,自嗨的活着,商业化赚更多的钱;而罔顾消费者,罔顾市场需求,罔顾这个行业的价值链,罔顾我们背后背靠着的中国制造。如果我们不跟他们站在一块去面对今天行业存在的竞争压力,去冲击正蓬勃发展的市场机会,我们的基本盘就崩塌了,赌上了命运,买回来这个明天,要他又何用呢?为了实现自个儿的财务自由,不如干脆找个给得起钱有资源的大厂做着,攒点钱自己好好折腾,炒股炒币去。 我想我们现在能做的,也只能是感恩这个时代,然后一直坚持的做一个创造价值的集体,做一个利他的组织。争取早日能够靠我们自己,去让更多值得的中小创新型企业,活得更好。